大家都知道我国古代有所谓的三教,那就是释儒道。释就是源起于北天竺,现为印度的佛教。道是起源于春秋时期道家学派,最后发展为道教。儒一样是源起于春秋末期的儒家学派。这其中,道教是本土宗教,释教属于外来的,儒则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之下一家独大,主宰了此后几千年的局势。
在古代尤其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的情况下,脱颖而出的诸子百家随着六国覆灭而失去了可以发挥的舞台,此后的秦汉强势的大一统格局奠定了只能容许一种声音,一种主张来作为国家的基石。
在这个背景之下,秦朝赖以起家的法家成为秦朝的支柱,汉朝前期则注重效法黄老之术的无为而治的策略,经过一百年的积蓄,府库殷实、人民富足的现实,正是饱暖思淫欲,生产力的提高,财富的激增让汉朝产生更多的剩余劳动力,这一些人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各种知识。
虽然当时诸子百家已经没有战国时期那种有利的土壤,很多早就式微了,他们所以能够依赖的无非是当权者的信任。在当权者没有扶持之前,还有更多的路需要自己来铺。这个时候各家的主张就奠定了各自的发展格局,在战国时代,各个国君的个人嗜好会给提供不同的土壤,但是,天下定于一尊,只需一种学术主张,避免混乱。
在这个前提之下,儒家的主张占尽了先天优势,由于一直致力于宣扬自己的学术思想,在秦汉时代,面对君王不同的嗜好,他们改变了方向,转而向庶民或者比较富裕的平民来兜售学术,来换取收入或者大家的认同。这样的主张,没有招来皇权的打压,于是,有教无类,儒家的门徒迅速扩大,甚至各支派也都茁壮成长,譬如孟子、荀子、春秋、谷梁、公羊等都遍地开花。相反的其他的如墨家因为私刑不被认可、法家随着秦王朝的覆灭走入低谷、侠客存在和官府争权的情况被打压、兵家天下稳定无用武之地、道家暂时的成为支柱产业。但是,碍于清静无为、与世无争的思想注定不会扩大影响力。
就是这样的背景,儒家孔孟的门徒在有教无类主张之下,迅速的扩大基础,四处游说当时的诸侯王,和地方长官。到汉武帝时期,已经遍及全国。但是,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对他们多么友好。直到汉武帝的登基,命运之神终于给他们一次翻转的机会,汉武帝开创了较为公平的察举制度,即让察举制度更加的公平,或者说平民化,也开始种下了此后士族的种子。
被推举出来的董仲舒策应了丞相卫绾的主张,汉武帝采纳了这个意见,一则是为了加大中央权力,一则是认同了儒家的学说,可以更加高效的为帝王服务。后来,汉武帝又通过推恩令进一步削减了诸侯国的权力,至此,帝国彻底完成大一统。无论是诸侯还是学术思想都没有能力和长安朝廷竞争。
儒生学成之后,要想证明自己,于是寻求建功立业,亟需一系列有利于读书人的政策,这一些人则四处奔波,游说各地的诸侯王,最后游说势力进入长安,倒逼统治者不得不改变国策,政策不断地向儒生倾斜。汉武帝的诏令让儒生们有了可以施展的舞台,于是更多的人倾向于,儒家学术,在这个过程中,孔孟被逐渐圣人化,他们的主张成为人间诸君不能违抗的障碍。
此后,无论谁入主中原,都要一本正经的大力弘扬圣人之道,反过来受圣人之道的门徒则积极的回报给他们施展舞台的人间君王,替他们尽自己之所能维护他们的统治秩序。
这个模式慢慢发展成了天子主宰庙堂,儒生独霸社稷的情况。君王与儒家形成了一种稳固的利益联盟。这个联盟脆弱的地方在于,君王隔三岔五就换一批,儒家的利益则完美地传承。这又使得君权无形中被束缚。
两汉400的长期统治,单一的小农社会,不需要过多的学说来,让察举制度根深蒂固,到汉末时候,几百年察举制度导致产生出来庞大的士族集团,他们互为姻亲,结成利益同盟,即使皇权也没有办法动摇这一些利益集团,士族集团权力顶峰是东晋时代,皇位得来不正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和士族绑在一起。最终演变成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整个晋朝都完全衣服士族行事。这样的现实不得不让皇权重新思考选择自己治国的帮手。
但是,尴尬的是,帮手可以换一批人,但是他们的学说没有办法再换另一个,因为几百年的沉淀早就让儒家一家独大,诸子百家都变得很隐晦,而儒家的学说也是太平治世时期稳定人心所需要的。与乱世相比,儒家的学说更加的有利于太平世界,这让皇权对儒家爱恨交织,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