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
任何一个国家的货币制度,都是这个国家能立足于世界的根本。在我国古代封建王朝当中,有几个朝代开始发行纸币,纸币制度甚至成为了这些朝代的基本货币制度。其中因为纸币制度的好坏而影响了国家的沉浮的元朝,其纸币制度的发展,也是其社会背景的体现。元朝的纸币制度的实施,也经历了从选择到运行再到崩溃的三个阶段,这也是所有古代朝代发行纸币的共通之处,同时,纸币制度也是元朝快速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承袭宋金纸币发行和全球贸易的需求,使得元朝纸币制度建立
元朝之所以在一开始就会选择纸币制度,是受到了一定的历史原因和经济原因的影响的。
在宋代发行大量纸币的基础之上,选择纸币制度顺理成章
早在元代以前,宋代就开始大量的发行纸币,连同南宋北边的金朝同样也受到宋代大量发行纸币的影响,因此纸币,也正是当时主要流行的流通货币。元朝统治阶层在最开始接管金朝政权之后,就为了能够稳定政权和经济,顺理成章的选择了纸币制度作为当时的主要货币制度。
元朝士兵
在金朝末期,因为大量频繁的战争的影响,政府遭遇了严重的财政危机,为了解决财政危机,政府只好通过大量发行纸币来度过,但最终大量的发行也使得国家通货膨胀严重,财政体系崩溃。在这种背景之下,元朝在接手金朝和宋朝之后,模仿之前的货币体系和制度,无疑是一种最稳定和最不耗费力气的做法。
为了建构便利的全球贸易系统,纸币成为流通成本最低的选择
同时,元朝建立纸币体系,也有一定的经济目的。元朝十分重视商业贸易的发展,也正是为了鼓励国内商人走出去发展,所以才选择了纸币这种流通成本最低的货币。当时的官商"斡脱"是一种政府支持经商的群体,而为了能够保护官商的贸易能够安全的跨国发展,元朝选择了构建纸币体系这一种手段。
南宋使臣就记载过当时的官商群体:"其贾贩则自鞑主以至伪诸王、伪太子、伪公主等,皆付回回以银,或贷之民,而衍其息。"
元朝政府
相对于传统货币来说,纸币发行成本较低,而且方便携带,同时交通运输和管理方便。因此,比之金银货币,纸币成为了当时跨国贸易的“黄金搭档”。同时,因为发行纸币,金银储备货币也会集中到政府手中,因此,为了保护商业发展和集中金银货币,统治者选择了纸币制度。
从稳定运行到逐渐崩溃的元朝纸币制度,呈现不同的社会状态
同所有的发行纸币的朝代一样,元朝一开始实行纸币制度,也度过了一段平稳发展的时期,而到了后期,因为统治者的管理不善,纸币制度最终成为威胁国家财政乃至是国家安全的一种存在。
发行之初的稳定运行——初期的货币政策相对谨慎,比较系统
一开始发行纸币之时,因为元朝统治者吸取了宋和金的教训,在纸币制度的推行上面比较谨慎,因此在这一时期,纸币制度的推行是比较稳定的。
马可·波罗
马可·波罗在其游记当中有记载当时纸币的发行状况:"既用上述之法制成纸币以后,用之以作一切给付。凡州郡国土及君主所辖之地莫不通行。臣民位置虽高,不敢拒绝使用,盖拒用者罪至死也。
如此可见,当时的纸币已经成为了一种比较普遍的货币,可以用于任何交易。这也是因为当时的统治者在实行纸币政策时,对其发行量和回收制度的设置都比较系统的完善,才能够成就这一稳定的纸币制度。
逐渐混乱到运行崩溃,后期的大量发行使得纸币通货膨胀严重
而同样到了后期,由于财政压力大突然扩大,统治者大量发行纸币的同时,也使得国家通货膨胀严重,财政体系逐渐崩溃。
军队
在元顺帝即位之时,纸币制度已经开始崩溃,国家的通货膨胀已经达到了顶峰。在如此背景之下,当时的政府进行了几次货币改革,包括发行至正交钞。而此次改革活动,不仅没有改善国家财政状况,更使得通货膨胀更加严重,而"每日印造,不可数计"的至正交钞也彻底让国家失去了信用。因此,到了后期,元朝的纸币制度完全崩溃。纸币本身就是一种信用货币,如果发行无信用,纸币又怎么能发挥出应有的效用呢?
为何纸币制度最终崩溃?受到军事力量和商业力量的双重侵蚀
而元朝的纸币制度最终会崩溃,却不知通货膨胀这么简单,而是因为当时的元政府,受到了来自军事力量和商业力量的双重侵蚀。
蒙古草原军事力量花费巨大开支,影响纸币制度的发行和运行
一开始的元朝政府,在对待纸币发行上面,也是非常谨慎的,但是由于后期军事力量的侵蚀,使得国家财政在这一方面花费巨大,不得不使用纸币发行来填补这一个大坑。
政府官员
当时来自蒙古草原的军事力量,对元朝政府的统治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为了应对其侵蚀,元朝政府采取的手法主要是贡银。这一部分的开支本身已经是非常巨大的,但与此同时,元朝政府还要面对频繁的战争,因此在战争层面上的军费开支,同样对元朝政府产生了内耗。由于国家财政开支巨大,元朝政府不得不选择发行纸币来平衡财政收支,所以才产生了如此严重的通货膨胀。
中亚贸易商业力量走私白银,纸币制度背后的金银储备不足
除了军事力量之外,对元朝纸币体系产生破坏的还有当时元朝政府所维护的官商"斡脱"。商人的逐利性使得当时的官商,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而选择铤而走险去走私金银,从而造成了元朝存储的金银大量流失的严重后果。
西方的金本位制,使得金银在西方非常受欢迎,因此,为了获取利益,当时的官商反而从事了走私金银的经营活动。这种大规模的金银走私活动,使得当时元朝的金银储备大量流失到西方。
在这种背景之下,因为没有足够的金银货币支持,纸币的发行也就成了没有根基的制度,因此纸币的币值也就严重下降,无法达到流通目的。元朝发行纸币制度,是为了建构更加安全的官商贸易圈,而官商的逐利性,使得元朝的纸币制度最终崩溃。
元朝贵族
先于元朝消亡的纸币制度,也是元朝灭亡的重要原因
崩溃的纸币系统,实际上也对元朝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都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纸币制度的崩溃,也是元朝灭亡的重要原因。
因纸币制度崩溃的元朝,产生了十分严重的财政危机
纸币制度崩溃所产生的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让元朝产生了非常严重的财政危机。因为元朝的财政开销,基本上都以纸币制度为基础,在纸币制度崩溃之后,元朝的财政体系也因此崩溃了。
当纸币制度之后的金银储备消失殆尽之后,纸币制度也失去了其应有的效用。而当时的元朝政府,为了解决金银储备所带来的危机,反而选择了大量发行纸币。而失去了信用的元朝政府,大量纸币的发行,根本无法使国家的财政体系好转起来,因此财政危机越来越严重,元朝也因为此进入了统治末期。
纸币制度暗含的弊端让民众苦不堪言,积累的民怨爆发了民变
后期的纸币制度的管理不善,产生了很多弊端,特别是对于百姓来说,丝毫没有用处的纸币大量发行和政府强制性的使用措施,让他们负担加重,如此积累下来的民怨,也使得民变不断发生,最终元政府也因为民变而灭亡。
元朝百姓
为了解决财政危机而大量发行的纸币,将经济压力全部转移到百姓身上。物价的提高,政府强制性的换钞,让百姓苦不堪言。特别是后期,政府通过上调盐价,来稳定财政平衡,而百姓的生活成本却也因此提高。
"尔来岁颇丰收,而物价甚贱,得钞为艰。"和"粜终岁之粮,不酬一引之价。缓则输息而借贷,急则典鬻妻子。"是当时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长久下来,积累之下的民怨,使得元朝末期发生了大量的民变,最终元超也因为此而灭亡。
总结
在继承宋金纸币发行的基础之上,而建立起纸币制度的元朝,通过纸币的发行建构了跨国的贸易系统。而元朝的纸币制度也经历了从稳定到崩溃的阶段,最终因为军事力量和商业力量的双重侵蚀产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也使得元朝的纸币制度最终消亡。而随之而来的,也是国家的财政体系的崩溃,积累了民变的隐患,最终元朝也因为纸币制度的崩溃所带来的一连串反应而灭亡。
参考文献:
1.《元朝的纸币制度及其崩溃》
2.《元代纸币的价值变动》
3.《宋金元货币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