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一大发明,就是电的发明。因为有了电,漫漫长夜变得丰富多彩,有了属于黑夜的生活。
或许大家有过家里停电的经历,没有灯,没有电视,如果是夏天,连空调也开不了。这个时候,大家可能会在黑暗中玩玩手机,可要是手机也快没电了,你的内心也就跟着绝望了。
没有电的生活,我们一个晚上都忍受不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古时候没有电,古人是怎样度过夜晚的呢?
现在的古装剧里,经常出现跟白天一样明亮的夜晚,还有繁华的夜市,让现代人以为,古时候的夜生活也这么好玩。其实不然,这只不过是编剧的美好想象而已,真正的古代夜晚,估计你一个小时都适应不了。
古代用什么照明?
对于习惯了人造光源的人类来说,已经忘记了黑夜带来的不适感。只有每当停电时,才会找回返璞归真的感觉。每次停电,家家户户都会拿出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下聊天、看手机。
不过,可别以为蜡烛是古代的照明工具,晚清以前,普通人家在夜间需要照明,点燃的是松枝或者篾片。那为什么古人不用蜡烛呢?
当时的蜡烛跟今天不太一样,今天的蜡烛是由石蜡制成,是石油工业的产物,纯度高,燃烧稳定且价格便宜。古代的蜡烛原料是蜂蜡和常温不熔的动物油脂混合而成,燃烧不稳定,烟味特别重,还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而且普通人家未必用得起蜡烛,据《宋史》记载,蜡烛在古代是富贵的象征,宋代的蜡烛一支价格在150文左右,每晚可能消耗2到3支。宋代以后开始把乌桕之类熔点高的植物油加入蜡烛中以降低成本,但效果也不理想,晚清时期的蜡烛价格仍然高达200文一斤。
每晚消耗的灯油价格是4到5文钱,粗略计算,使用蜡烛的花费是油灯的100倍。于是,油灯便成为古代比较普遍的照明工具,它的亮度可以调节。如果多放燃油,使用粗大的灯芯,油灯的亮度可以和蜡烛一样,但费用也与蜡烛一样奢侈。
古代经常出现灯花落在书本上烧坏书籍的事件,不仅说明油灯有引起火灾的风险,还说明古人看书时,书本和眼睛非常贴近油灯。
室内尚且如此昏暗,那街道上又是怎样的呢?古人也想出了一些室外照明的方法,比如从唐宋开始,行人较多的街道和桥头,就会设置公益性的街灯。一些富裕的寺庙也会在高塔上点亮长明灯,以示佛光普照。
不过,要是夜盲者,最好就不要晚上出去。因为在绝大多数道路,夜行者只能依靠灯笼,借着月光艰难行走。唐宋时期,京城宫殿的道路很少有灯火,大臣们被夜间召见后,若能被赐予灯火送回家是无上荣誉。宋代著名的苏东坡,就有这样的经历,留下“御前金莲烛”的美谈。
清代的紫禁城,除了帝后皇子们的住所,其他地方都不设路灯,这令官员们十分困扰,上朝时只能用小灯笼照明。直到1888年,李鸿章为慈禧太后的宫殿装上进贡来的电灯,紫禁城终于告别了黑暗。
宵禁制度
平民百姓或许舍不得点灯,经营酒楼的店家就没有这个压力了,开门做生意嘛,肯定要舍得投资。不过,古代的官府却是一直在试图去管理百姓的作息时间。
官府为什么要管理百姓的作息?这是因为要防止人们过分安逸生出邪念,无论诸侯还是平民,把大家的时间安排好,社会的秩序才能维持运转。
夜幕降临,官府对于平民也容易失去控制,除了赌博、盗窃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阴谋造反。在唐宋时期,官员们就发现各地的晚上,常有大批人员聚集,最后发现这批人可能是魔教的信徒,必须抓起来治罪。
所以古代有宵禁的法令,每到黄昏,城门闭锁,居民区也封闭起来,没事不要在街上行走,否则就是违法,需要遭受处罚。对夜晚出来溜达的人,处罚有多重呢?曹操在任洛阳校尉时,因为皇帝宠臣的叔父夜晚出来风流被抓,直接杖刑处死。
唐朝的长安城,在城市规划上将商业区和住宅区严格分离,商业区的营业时间到黄昏。黄昏时,长安承天门击鼓四百下,城门全部关闭;鼓声再响六百下,行人禁止夜行。甚至有居民走在桥上,突然鼓声响起,各坊的门都关了,只好在桥下蹲了一宿。
明清时期同样如此,北京城内每条胡同都有栅栏,每晚闭锁,居民也没有夜生活。那时候的北京夜晚冷冷清清,跟今天的灯火辉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夜生活的向往
虽说宵禁制度严格,但是古人同样渴望夜生活。比如古代的元宵节前后,宵禁制度就会取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是描写这个景象。
除此之外,有的人干脆直接进入夜市区,然后彻夜不归。通常城内的宵禁严格,而城外就无人巡夜,因此古代的夜市通常在大城市的外城,比如北京八大胡同、杭州北关等等。
唐朝长安城的宵禁虽然严格,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到特定区域寻欢作乐,如平康里就是唐朝的“红灯区”,既有游侠,又有显贵。如果不愿在外面过夜,还可以享受上门服务,唐宋明的地方官府,往往会有官妓作陪。其实无论什么人,只要肯花钱,也能享受同等待遇。像宋朝词人苏轼、柳永,都有过花钱领歌妓泛舟游玩的经历。
宋朝是个基本取消宵禁的朝代,这在中国古代难得一见。和长安不同,宋代的开封布局没有区分商业和住宅,宵禁制度难以执行。喜欢夜行的宋太祖,甚至将宵禁延迟到三更开始,五更就解除,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于是,开封城便出现了夜市和早市。
不过,解除宵禁的代价,就是火灾频发,北宋时期,开封失火多达44次,朝廷不得不实行严厉的灯火管制。
古代的夜生活,不仅可以反映一个朝代的经济与文化水平,还可以看出朝廷对于社会的控制力。等到王朝末期,朝廷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去实施宵禁,人们的夜生活就会丰富。所以,如果穿越回古代,发现宵禁制度松懈,夜生活灯火璀璨,很可能动乱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