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20年,唐宪宗李纯离世。史料中关于唐宪宗的离世,并没有特别的描述,但对这位唐朝这位中兴之主的一生功绩,却给予了极高地评价。这是因为,唐宪宗李纯在位的十五年时间里,唐朝的藩镇得以暂时被平复,国势得以短暂复振。所以,这就使得唐宪宗被后世推崇为明君英主,而这次中兴也因此得名为“元和中兴”。
但当我们以宏观的历史视角,来看待“元和中兴”的话,便可以发现,这场中兴本身却像一场悲喜剧。之所以称“元和中兴”为悲喜剧是因为,这场中兴的促成,克服了诸多的悲喜剧,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武力。但是,这场中兴却在唐宪宗李纯离世后,迅速土崩瓦解,以至于元和十五载的投入全部付诸东流,可谓是得之难,失之易。同时,在这场中兴结束之后,唐朝的衰弱似乎也已经无法阻挡,藩镇割据的情况也愈发严重。那么,历史上的“元和中兴”,为何会成为一幕悲喜剧?
首先,“元和中兴”所以会成为一场悲喜剧,主要还是在于促成这场中兴的投入过多,使得唐王朝无法在维持这场中兴。当我们细数唐宪宗元和年间的削藩之战时就能发现,这场削藩之战本身虽然是以胜利而告终,但是在这些这征战的背后,却极大地损耗了唐朝的物力、人力。而这样的情况便导致了两种情况发生,一来便是唐宪宗死后唐穆宗继位时,唐朝的国库已经无法在满足庞大的军事开支。再者,便是在宪宗死朝臣开始逐渐反对推行强硬的军事策略。
而这两种情况的出现,对唐宪宗离世唐穆宗继位的这一历史,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这是因为,这两种情况的出现,便注定了唐朝并不能在以强力的姿态来对待藩镇,这中间如果唐朝的策略有丝毫的不对,其必然会使“元和中兴”的成果付之一炬。恰在这个时候,唐穆宗销兵的方式触碰了藩镇的底线,终导致“河朔复叛”的情况出现。而再次面对兵乱的情况,此时的唐王朝已经没有力量在斥之武力解决。而这种有力开创中兴却无力维持中兴的情况,便使得唐朝的“元和中兴”最终成为了唐王朝的悲喜剧。
其实,以另一个视角来看待“元和中兴”也能发现,这场悲喜剧实际上早在宪宗离世之初便已经注定。这是因为,历史上任何一场中兴,武力都只是衬托,而文治才是根本。因此,一个完整的中兴之世,实际上需要王朝政策的长期运筹帷幄,不然人亡政息的情况很容易使本已促成的中兴付诸东流。历史上唐宪宗在位的时期,一些如增强州郡权力以及削弱节度使权力的政策已经开始,但随着唐宪宗的离世,一些本已经初步开展的变革则也付诸东流,取而代之的则是穆宗朝的销兵。
唐穆宗时期销兵之策的出现,完全打破了唐宪宗时期徐徐图之的策略。这也就使得本就因唐宪宗离世,而变得极为不稳定的“元和中兴”迅速瓦解。可见,唐宪宗与唐穆宗的交接之际,属于决定“元和中兴”走向的一个关键节点,这个时候是继承宪宗时期的朝政还是以新的方式应对藩镇问题,所起到的是关键性的作用,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中兴土崩瓦解。而唐穆宗继位之初,并没有继承唐宪宗时期的朝政。这样的情况出现,则最终使得“元和中兴”以一幕悲喜剧的方式落下帷幕。
在《剑桥中国隋唐史》中,唐宪宗被评价为“一位重实干的坚强君主”但是,唐宪宗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离世后,唐帝国已经无法维持这个中兴局面,同时他也没有预料到他花费十五年时间促成的中兴局面,会成为中晚唐时期最为让人惆怅的一幕悲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