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应该没人没听说过四大名著,它们分别是《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就算没看过书,翻拍的电视剧应该也看了很多遍了。
这四本书作为四大名著,似乎已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文学常识了,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种常识从建立到流传,也不过数十年而已。
1949年以前,并没有“四大名著”的说法,古人喜欢把多个人或若干作品集合在一块,再冠上一个总称。比如明朝王世贞评出的“四大奇书”,清朝金圣叹评出的“六大才子书”以及民国胡适概括的“吾国第一流小说”等。
建国后,人民文学出版社建社,并按照“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及民间文艺”的计划出版名著,而当时民间很流行的六大奇书,但最后却删掉了两本,成为四大名著,这是为什么呢?
删掉的两本家喻户晓
为什么被删?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条件不允许。
明清两代的小说,就跟唐诗宋词一样流行,要说仅仅只有四部可称名著的小说,那肯定不止如此,中国历史上学究天人的才子很多,从小说丛书到研究论著,那更是汗牛充栋。
清末到民国这段时间,民间最流行六大奇书,除了上述四大名著,还有两本分别是《儒林外史》和《聊斋志异》。这两本虽没有大量出版,但基本也是家喻户晓。
在课本中,《儒林外史》里节选的《范进中举》和《聊斋志异》里节选的《山市》等应该还有不少人记得,能进入教科书,就证明这两本小说有很高的教育意义。
出版的四大名著,虽说文学价值极高,但并不代表它们是古典小说的最高水平,而是因为适合大范围传播,能弘扬传统文化和提高国人的文化素养。
新中国初期,可以说是百废待兴,文化也是如此,在浩瀚如烟的历史文籍中,要挑选极具代表性的典籍出版。
而四大名著的意义,分别是《三国演义》中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水浒传》中梁山英雄的英勇斗争,《西游记》中师徒四人不怕艰辛惩恶扬善,《红楼梦》中一个大家族的没落历程。
它们将纷纭繁复的事件组织在一个完整的大厦之中,而落选的另两本著作,虽说文学价值极高,但其中的部分内容,容易影响青少年的三观。
《儒林外史》的讽刺现实
《儒林外史》是清代吴敬梓写于乾隆年间,大文豪鲁迅评价其为:“秉持公心,指摘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戚而能谐,婉而多讽”。
它由多个故事组成,以《范进中举》为列,对范进中了举人之后的癫狂,以及亲朋乡绅们的丑态百出,写出了一幅生动而又讽刺的世情百态。周进、范进等辈一生不得志,突然发迹之后的行为固然可笑,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对于少不更事的青少年来说很难弄懂。
要充分理解,需要读者自身有一定的生活经历和知识层次,没感受过兴旺衰败的云烟变迁,读者很难通透的理解那种官僚富贵,难逃宿命的心境。
同样是很难读懂,《红楼梦》的怀金悼玉,曹雪芹以对联、绝句、古体诗等几乎古代全部文体,重视的是一种哲学思考。而《儒林外史》则用白描散文式,通篇都是对贪官污吏、封建礼教的暗讽。
很显然,在新中国的环境中,文盲率还很高,急需的是能提高文化素养的书籍,《儒林外史》是好书,但对于很多人来说阅读门槛太高,不适合入选名著之列。
《聊斋志异》的“狐仙鬼怪”
过去的人很迷信,所以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有大量鬼怪之谈、人妖相恋,不适合人们的身心健康发展,被删也就是很正常了。
而事实上,蒲松龄写鬼写妖,本意还是写人,他通过狐仙鬼怪的故事,将刺贪刺虐写得入木三分。作者一生潦倒,参加科举考试44年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因此书中充满了悲观情绪。
蒲松龄的笔下,痴人一大把,不管是对人、对物还是对于道德,文弱书生和美貌女鬼的爱情故事,都有一种悲剧的美感。近500篇的离奇故事,寄情于鬼狐,现实只堪厌倦。
老舍评价其为:“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作者也借助故事,讽刺八股取士的腐朽和封建社会的黑暗。在民国时期,像钱玄同、胡适、周作人都轻视于这本小说,直到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出现才打破这种局面,《聊斋志异》一度被学界公认为是古代最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
火了之后,民间都爱看这种鬼怪故事,但多数都被带到“迷信”上面去,不利于当时破除迷信的环境。
小结
如今国人的文化水平越来越高,其实不管是四大名著,还是六大奇书,都可细心通读,它们凝结着我国古代学者的智慧结晶,是中国千百年来的历史缩影与总结。
而四大名著的说法,随着上世纪80年代郑国铨等编著的《文学理论》,还有影视剧改编等原因,才真正在民间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