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中国有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东海是由中国大陆和中国台湾岛以及朝鲜半岛与日本九州岛、琉球群岛等围绕的边缘海。东北部通过对马海峡与日本海相通,西南部通过台湾海峡与南海相连。那么,除了东海和南海外,中国有西海和北海吗?还真有。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四海的说法。《尚书·益稷》中说:“予决九川,距四海。” 《孟子·告子下》中说:“禹之治水,水之道也,是故禹以四海为壑。”《史记·高祖本纪》中说:“大王起微细,诛暴逆,平定四海,有功者辄裂地而封王侯。”
不过,在中国古代语境里的四海,并不是指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
还是翻书吧。在《诗经·商颂·玄鸟》里,有这样一段话:“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意思是说,商朝所开创的疆域达到了四海边,四海的诸侯都来朝觐商朝君主。在商朝时候,现在的渤海、黄海一带就有人类居住、活动。他们习惯了陆地与大海相邻的世界,很容易将这个观念传递给其他人。于是,人们推而论之,认为既然东边的边际是大海,那么另外的西方、南方、北方三方的尽头,一定也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它们合并起来,便是四海,分别是:东海、西海、南海、北海。
那时候人们当然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他们在肉眼观察的基础上加以丰富的想象,发明了“浑天说”,认为大地不是孤零零地悬在空中的,而是浮在大海之上的。由于四周都是大海,中间这一片广袤的国土,就被称为“中国”。
这就意味着,在中国古代语境里的四海,实际上是想象出来。后来,随着时间的变迁,人们逐渐发现了现在的东海和南海,随即将渤海称为北海(蒙古人则将贝尔加湖称为北海)。这时候,他们还会认为中国的西边有大海吗?
在秦汉时期,人们将中国西部以西的广袤区域,称为西域。其中,位于欧洲和亚洲交界处的里海,被称为西海。《后汉书·西域传》记载:“大秦国一名广鞬,以在海西,亦云海西国。”汉朝时,人们将罗马帝国及近东地区称为大秦国,认为大秦国在西海以西。
《后汉书·西域传》还记载了罗马帝国的地域、政治、风貌及特产:“地方数千里,有四百余城。小国役属者数十。以石为城郭。列置邮亭,皆垩塈之。有松柏诸木百草。……其王无有常人,皆简立贤者。国中灾异及风雨不时,辄废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其人民皆长大平正,有类中国,故谓之大秦……”
汉朝留给后人一句震耳发聩的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汉朝的确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大家一定都听说过东汉外交家班超的故事吧?班超投笔从戎,奉命出使西域,在31年时间里,收复了西域50多个国家。公元97年,班超更是率领7万多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西海,即今天的里海附近。
班超平定了西域后,非常想去里海对岸的大秦国看一看。可是,班超已66岁,身体状况不允许再作长途跋涉。于是,班超驻扎在里海,派出部下甘英出使大秦国。
甘英准备度过里海时,当地船夫劝告他说:“海水广大,往来者逢善风三月乃得度,若遇迟风,亦有二岁者,故入海人皆赍三岁粮。海中善使人思土恋慕,数有死亡者。”这是说,要渡过里海,在顺风的情况下需要3个月,在逆风的情况下需要2年。所以入海者必须备足3年的粮食。甘英觉得不可能等几年后才回去复命,便止步不前了。
这样一来,大汉帝国与罗马帝国的强强对话,便没有发生。不过,甘英最远抵达了波斯湾,是第一个到达波斯湾的中国人,极具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