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各国陆军的骨干装备,坦克的技术细节始终受到严格保密。冷战期间,为了了解对手装备性能,明确本国武器开发方向,美国和苏联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坦克情报战”,尤其是通过第三国获取坦克实物成为主要途径。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冷战岁月里,苏联无法通过正常渠道接触西方军事技术,只好派遣间谍窃取武器设计图纸,或者向友好国家提供军援,再从那里换来西方武器样品。
以坦克为例,苏联将外国赠送或秘密兜售的西方坦克集中到莫斯科近郊的库宾卡装甲兵技术中心,进行一系列技术评估和试验,然后把相关信息交给本国军工系统。
如今,库宾卡已经变成坦克博物馆,里面展出的50余辆坦克都是冷战时期苏联从国外弄来的“战利品”。在一个展厅里,陈列着美制M24“霞飞”轻型坦克,该坦克原为法国殖民军所有,参加了1946-1954年印度支那战争(也称越南抗法救国战争),在奠边府战役中被越南人民军缴获,后来送给苏联政府。与M24坦克经历类似的还有一辆美制M41“沃克猛犬”坦克,它是1962年送到库宾卡技术中心,这种机动性能好、火炮威力大的坦克是在1961年吉隆滩战役中被古巴军民缴获的,古巴领袖卡斯特罗将其送给苏联,以示两国牢固的友谊。
库宾卡还有多辆美国制造的M48“巴顿”坦克,它们是叙利亚军队在1982年黎巴嫩战争期间缴获自以色列国防军的战利品,后来送给苏联进行研究。该坦克身上披挂有爆炸反应式装甲板,这在当时堪称坦克防御技术的革命,它的结构很像“三明治”,系在坦克车体外敷设一层空心装甲板,里面装填钝性炸药,当装甲板遭到敌方穿甲弹的高温高压金属射流冲击时,它们会在瞬间产生反冲击力,从而抵消穿甲弹的动能,使坦克本身受到保护。苏联专家看后感到十分郁闷,因为这项发明早就被自己人付诸试验了,可惜苏联将领们看过演示后却认为没必要把坦克变成“火药桶”,研究工作即告中断。结果,苏联的发明在敌人手里率先变成现实。
差点拿不到T-72
再看大洋彼岸的美国,它也急切想了解苏联坦克工业的发展。1980年,美国陆军列装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在即,可是美国国防部并不清楚苏军已经大规模装备的T-72坦克的底细,不知道M1坦克能否压倒T-72。为了尽快熟悉“敌情”,美国中央情报局针对华约国家罗马尼亚展开代号“玫瑰”的秘密工作,想从这个进口过T-72坦克的国家获得帮助。
当时,罗马尼亚是少数与西方保持密切关系的东欧国家,而苏联为了笼络住罗总统齐奥塞斯库,也同意将一些先进武器装备卖给罗马尼亚。美国人通过商业关系,找到齐奥塞斯库的亲哥哥马林,此人是罗马尼亚驻奥地利商务参赞,有做军火生意的经验。为了避开苏联克格勃的耳目,美国人决定向罗马尼亚购买一批过时的武器装备,连同T-72坦克一起运走。为了慎重起见,马林找到弟弟伊利埃,此人担任罗马尼亚国防部副部长。伊利埃于1981年春飞抵华盛顿,讨论如何支付货款。双方商定,美国人把80%的货款打到主管军贸的罗马尼亚国家联合公司名下,其余20%打到瑞士银行马林和伊利埃的账户上。美国人还保证,一旦事情败露,将为兄弟俩提供政治避难。
1981年春,行动开始了,一艘挂着希腊国旗的货轮驶入罗马尼亚康斯坦察港,货轮上只有一名美国人充当候补船长。罗马尼亚生产的装甲车和大炮很快被送上货轮,T-72坦克也藏在其中。但希腊货轮并没能顺利返航,因为罗情报部门得到消息,在黑海演习的一队苏联潜艇突然靠近康斯坦察港。齐奥塞斯库兄弟闻讯后慌了神,在最后一刻不让货轮出港。虽然如此,T-72坦克最终还是运到了美国,至于是如何运走的,至今仍是一个谜。
试验证明,美国M1坦克的性能还是没有超过苏联T-72坦克,T-72坦克主炮口径125毫米,而M1只有105毫米,T-72坦克自重41吨,美国坦克却高达55吨,导致铁路和航空运输都存在问题。T-72坦克上能够自动装弹,所以乘员仅需3人,而不是M1的4人,另外T-72的最大行程500千米,M1坦克仅400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