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仪说,太监是他童年最重要的伴侣,他之所以迷信,正是由于从太监嘴里听过太多的鬼话神话和灵异故事。不过,太监们向溥仪灌输这样的的思想,倒也并非为了奉承他或者吓唬他,而是因为他们是真的相信天命鬼神,尤其是“殿神”。
皇宫里是个群神共存的殿堂,除了儒、释、道众神,还供奉说不上属于什么教的王爹爹、王妈妈、天地日月星辰等。皇家唯一不供奉的就是“殿神”,因为那是专属于太监和底层人民的保护神。
所谓“殿神”,共有4样,就是长虫(蛇)、狐狸、黄鼠狼和刺猬。传说,这四种动物都是皇帝封的二品仙家。既然是皇帝封的,地位自然是在皇帝之下,难怪皇家并不供奉,但宫内的太监却特别笃信“殿神”。
太监们每月初一、十五,以及逢年过节都会给“殿神”上供,平常日供的是鸡蛋、豆腐干、烧酒、二五眼(一种点心),年上节下则要供上整头猪整头羊外加大量果品小吃了。这对于收入微薄的底层太监来说无疑是一项沉重的经济负担,但他们人人都心甘情愿平摊这项费用,因为他们相信“殿神”时刻在看着他们,给予他们保护或惩罚。
根据太监们的说法,“殿神”确实是时常显灵的。比如,有太监告诉溥仪说,有两个太监出宫吃了牛肉回宫(这在当时是犯了大五荤之罪),自己觉得无人看见,但其实早已被“殿神”知道。于是,他们二人忽然一阵迷糊,然后不由自主地爬上天一门外的一棵树上就胡乱一顿蹭,直到蹭开了嘴,蹭得皮破血流。大家一致认为这是犯了戒,受到了“殿神”的处罚。
还有一个太监,他晚上走在乾清宫丹壁上,不小心惊扰了“殿神”,于是有一个身着二品顶戴、蟒袍补褂的“人”把他一把抓起来扔到了丹壁下面。这也是“殿神”的惩罚。
太监们害怕“殿神”,敬畏“殿神”,时刻注意不能冲撞了殿神。他们在进入无人的殿堂之前,必须要先大喊一生“开殿”,然后才敢去开门。这样做得目的就是提前跟“殿神”打招呼,以免无意中撞上,被“殿神”责罚。
在笔者的家乡,还沿袭了很多满清旧俗,四大“殿神”也一直是普通百姓、贫苦人家信奉的神灵。直至如今,仍有不少人供奉“殿神”,甚至将其认作“干妈”,以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