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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征求直言，实施仁政

俗话说“一朝君子一朝臣”，每个新皇帝都要重用一些新人，即使是儿子继承老子的皇位也不会例外。宋真宗即位后，首先得到重用的，自然也是他的“潜邸旧臣”。 在宋朝，非常重视官员的资历，皇帝想重用亲信，也不能不适当照顾这一惯例。宋朝宰相和执政大臣是最重要的职位，在宋真宗做皇帝的头三年，被他提拔到这些职位上的“潜邸旧臣”有李沆、李至、夏侯峤、杨砺和王继英。

李沆是宋太宗太平兴国五年（980年）中的进士。992年即已出任参加政事，做了执政大臣，但第二年因事被罢免。宋真宗被立为皇太子，他被任命为太子宾 客，宋太宗命令皇太子以对老师的礼仪对待李沆和李至。所以，李沆和李至实际是宋真宗的老师和谋士，宋真宗做皇帝后最初的举措中许多都是他俩出的主意。所 以，宋真宗一即位马上任命他俩为参知政事，成为执政大臣。第二年，吕端因病辞去宰相职务，宋真宗又任命李沆为宰相。此后，李沆做宰相一直到他去世。

李至初次担任参知政事的时间比李沆还要早，是在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年），而且担任了数年，后因眼病负责秘书监三馆等事务。宋真宗初年，他重任参知政事，但不久就因眼病辞职。三年后，即咸平四年（1001年）去世。

夏侯峤，字峻极，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977年）中进士，曾任知州等。宋真宗是襄王时，他被任命为王府翊善，宋真宗做开封尹，他兼任府推官。宋真宗做皇 太子，他兼任太子中舍。所以，他是宋真宗潜邸的“三朝元老”。宋真宗做了皇帝，夏侯峤被提升为给事中、知审刑院，几个月以后，就被任命为枢密院副使，成为 执政大臣。但一年半以后，他被罢免，原因不详。又过一年，他被任命为翰林侍读学士，此后也一直担任较重要的职务，直至景德元年（1004年）去世。史书上 说，宋真宗常常向夏侯峤咨询，可知他也是宋真宗的重要谋士。夏侯峤死后毕士安被任命为宰相，毕士安来到政事堂，摸着宰相的案子和座位感叹道：“如果夏侯峤 在，这位子本来应当先属于他的。”可见宋真宗信任他是众人都了解的。

杨砺，字汝砺，是宋朝建立初年的状元，资历较深，但官升得却较 慢。宋真宗做襄王时，他被任命为记室参军。他去谒见襄王后，回家对儿子讲：早在五代后周时期，他随周世宗进京，住在一所寺院内。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被领到一所大殿，殿上摆着一张桌案，案上有簿册，簿册内登录着许多人名。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上前问，簿册内是否写着自己的前程，桌 案后的人回答，“去那边问你主人来和天尊去！”他听到面前的来和天尊对他说：“四十年后我们再相见，那时你就时来运转了。”眼下襄王长得恰好与梦中的来和 天尊一模一样。他讲的是否是胡编的，我们无法判断，杨砺的官运此时确实有了转机。宋真宗做开封尹，杨砺被任命为开封府推官。宋真宗被立为皇太子，他兼任太 子右谕德，官阶也升至郎中。

还是在宋真宗做开封尹时，有一次曾问杨砺是哪年中的进士。杨砺吭吭哧哧不肯讲。后来宋真宗才知道他不但中 进士时间很早，而且还是状元，觉得那天的问话有些失当，于是对杨砺的印象很好。宋真宗做了皇帝，很快就任命杨砺为判吏部铨，这是主管官员任命的重要职务。 不久，又让他改任翰林学士，主持科举考试。咸平元年（998年）11月，他被提升为枢密副使。然而杨砺似乎官运不佳，他做执政大臣仅2个多月就去世了。

王继英从小就侍候赵普，做赵普身边的小吏。赵普失宠时，赵普别的亲信纷纷离去，他却始终跟随赵普，做事反而比往常更卖劲。这使他不但受到赵普的器重，也 得到社会舆论的赞扬。赵普重新做宰相时，安排他到政事堂做了有官阶的吏人。赵普死后，他转到还是藩王的宋真宗门下做内知客事。等到宋真宗做了皇太子，他被 任命为左清道率府副率兼左春坊谒者。已是级别不低的正式朝廷命官了。宋真宗即位，他被提升为引进使。咸平元年（998年）他又被任命为枢密院都承旨，这以 后不久，他劝宋真宗亲征，建议得到采纳。咸平三年（1000年）3月，他被任命为知枢密院事，进入执政大臣行列。景德元年（1004年）他又晋升为枢密 使。此后他一直任枢密使，作为两府之一的枢密院长官，直到景德三年（1006年）去世。

除了被任命为宰相、执政大臣的以外，宋真宗另外一些“潜邸旧臣”，如毕士安、张、王继忠、夏守斌等也都受到提拔和重用。

在宋真宗意识到自己做皇帝已成既成事实、自己的地位已较为稳固时，他明智地采取了安反侧、释宿怨的策略，把一些可能成为自己对立面的人拉到自己一方来，对一些可能与宋太宗有积怨的人显示“一切从头开始”的姿态。

宋真宗任开封尹时，属下咸平县有一知县名叫李应机。有一次，赵恒（后来的宋真宗）派手下人拿着开封府的公文到咸平县办事，被派的人自以为是王爷的亲信， 而王爷又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有些目空一切，在县衙内大吵大闹，全不把知县李应机放在眼里。李应机咽不下这口气，就下令将此人捆了，斥责他说：“你是事奉 王爷的，我是事奉王爷他爹的，爸爸的人处治儿子的人该是有理的吧？”接着就命令手下人把赵恒派来的人打了二十大板。派去的人挨了打，回去就向赵恒哭诉此 事。赵恒当时正怕惹事，哪里敢有所举动！不过他却记住了李应机这个名字。史官讲，这是因为宋真宗敬重李应机的正直，笔者却认为这是史官在“为尊者讳”，宋 真宗对李应机有敬重之心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可能性更大的，宋真宗不忘李应机的名字，是因为此事对宋真宗刺激太深了。

不管宋真宗如何 记下了李应机的名字，眼下他要显示自己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利用李应机做文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宋真宗即位不久，就提拔李应机为益州通判，并亲自召见李应 机，对他说：“朕乔吧附属同人馆眼下最关注西蜀的事情，所以派你去任此职，你去后务必好好干，另外注意了解四川各方面的情况，随时直接向朕秘密报告。”这样，李应机自然 感激涕零，到了四川以后，多次向宋真宗报告情况并提出建议。宋真宗对他的意见也注意吸收和采纳。不久，宋真宗把李应机召回，提升了他的官阶和职务。

不过，李应机并没有长久地得到宋真宗的信任和重用。史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宋代史官）解释说：这是因为他“贪财，多权诈”，而宋真宗逐渐觉察他的为人， 就疏远了他。这种解释是否合理我们无法确定，如果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则是否可以讲，他被疏远是由于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呢？